间歇性外斜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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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事为了能留住我,他亲手把我变成了丧尸 [复制链接]

1#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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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

我在福尔马林里醒来的时候,记忆里只剩一件事。

我要找一个人。

事情很重要,但自己身上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。

面对眼前同类相残的凶猛场面,我的头脑懵到发麻。

我很怕,不是被震撼的恐惧,而是理智清醒,但本能濒临失控的恐惧。

潜意识里我还是人,事实却坦白了一切。

面前的场景好像电影里的慢镜头,怪物撕咬着同伴的动作,横飞的血肉和众人的尖叫,都像被慢放一般。

夹杂着骨头和皮肉撕裂的“嘎哒”声,神经像是被放在了锋利的齿钜上来回拉扯。

被越来越多的丧尸围起来时,残留的人类本能让我感到窒息。

昔日井然有序的实验室已经面目全非,此时本应是我最佳的逃脱时机,可是……

另一个房间里发出更令人心悸的响动,所有还有行动能力的丧尸缓缓而来,行动一致地挡在我身前。

更加敏锐的直觉感知到了危险。

门被打开,男人垂着头,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他半分眉眼,卷至手肘的白袖露出青筋勃发的手臂肌肉。

西裤上、衬衫上、脸上……都是血。

不是他的。

血水顺着门边流出来,沾湿了他的皮鞋。

一步,一个血印,一步,一声嘶吼。

我被围在众丧尸身后,感受到了他们的焦躁不安。

骨骼控制还不住变异后的抽搐,脖子咔咔扭动。

他抬起头,神情颓丧,目光睥睨,黑洞洞的瞳孔没有焦距,目光穿过摩肩擦踵的罅隙,视线相对时,他嘴角扯出月牙般的弧度。

我想要找一个人。

可我还没想起是谁,他就出现了。

2

“桑桑,过来。”

变异后,比理智更扭曲的是躯体,血液的味道太过浓郁,恐惧压制不住扑食的本性。

断手的丧尸最先失去理性,怒嚎着扑过去,数十具丧尸随即蜂拥而上,男人瞬间被丧尸包围。

我听到了凄厉的嚎叫,还有一些奇怪的声音……

像剖西瓜,刀锋划过瓜皮时的脆响,汁水喷洒在半空,落地时的飞溅的红肉,在我眼前交织。

我闻到了一股清香,那是血液的味道。

诱惑如猛兽的利爪,在疯狂抓挠着我的理智。

厚厚的丧尸墙逐渐稀薄时,我清晰地看到了他轻挑流畅的动作,幻化出虚影和簌簌的刀风。

换做以前,我应该是看不清的。

最后一只丧尸轰然倒地,他跨过了堆倒一地的尸体,稳步向我走来。

那被血色染红的衬衫,恰如其分地给他笼上一层诡秘的气质。

闪着光的水果刀“咣当”一声掉落在地上,他在尸山血海中,动作优雅地脱下医用塑胶手套,朝我伸出手。

干净白皙的手掌,却比任何血污都刺眼,让我不跳的心脏都抖了三抖。

“桑桑,过来。”

我本能抗拒他的靠近,咬人的欲望侵蚀着理智……

男人毫不设防的向我敞开怀抱,只要我上前,就可以将他拆吃入腹。

可空荡的记忆板块里,唯一的念头像乌云里翻涌的紫电,将我的脑子劈得焦麻。

面对当前毫无头绪的情况,我对着唯一一个具有沟通能力的人说:“你是...谁?”

一滴血从他精致的眉骨滑落,如羽的睫毛没有任何弧度,堪堪悬挂住豆大的血珠。

“我是林倦。”

“林...倦?是...谁?”

“对不起,桑桑。”

他闻言痛苦地闭上眼,血珠顺着脸庞划下,宛如一道血泪。

“我是林倦。”

“是你要找的人。”

3

从面目全非的实验室出来,我跟着林倦带回了家。

丧尸危机爆发,人类进入末世。

在路上,不断有丧尸攻击,一波接着一波,小规模的,大规模的……

在林倦一夫当关的恐怖实力下,报废了三辆车才到达目的地。

林倦不像人,我也不像人。

他强大得令人畏惧,而我的存在令人畏惧。

到了一个改建的山谷,树木丰茂,鸟语花香,树丛之间长满了颜色艳丽的菌子。

高高的铁网拦住了前赴后继的丧尸,林倦把车随意停在草地上。

他弯腰把我抱了出来,胸膛微震:“别怕,桑桑。”

“...怕?”我转着头,一下一下撞在他胸口。

他轻笑:“嗯,你情绪激动的时候,会对它们产生影响。”

“我...吗?”

我抬头看他,他笑着回我:“是你。”

似乎觉得这样呆呆的我好欺负,他低下头来,轻轻蹭我的额头。

“真可爱。”

林倦帮我洗完澡,抱着我坐在沙发上,打开电视。

所有能见的媒体,都在报道着丧尸病毒爆发的新闻。

画面中身形扭曲诡异的丧尸扑向逃窜的人群,啃噬着身下挣扎的血肉。

无论人们如何痛哭苦求,他们都无动于衷。

在它们眼里,这只是新鲜的食物。

我黑色的指甲扣着遥控器,听到了橡胶键绝望的哀嚎,没有任何情绪波动。

灰白的瞳孔盯着屏幕,闪过的黑暗倒映出我的苍白的脸。

我问他:“我是...丧尸吗?”

林倦环在我腰间的手臂箍紧,呼吸乱了几分。

“你不是,桑桑。丧尸这两个字配不上你。”

他用手掰过我的脸,墨黑色的瞳孔中悲伤浓郁。

他像是一杯气泡美式,喝进嘴里,既兴奋又苦涩。

他的声音像一声遥远的叹息:“你是我最成功的试验品。”

外面的丧尸叫嚣得更大声了,四百米外的铁丝网在阒静的夜色中“哐哐”炸响。

我忘记了找林倦的动机,仅剩执着于找他的意念。

失忆的感觉,就像寻着香味一路到头,徒然得到一片空寂。

记事起的第三十天,我的身体发生了变化。

头发掉光了,指甲也全部脱落,皮肤一阵一阵瘙痒,一挠就是一片血肉模糊。

我始终残留着人类的理智和人性,当林倦又一次面无表情的将一盘切块食物放在我面前时,我感到饥饿又伤心。

就像是曾经心爱的宠物被切成块儿放到你眼前,虽然香气四溢,但是理智一遍遍报警。

他黑着脸:“你必须吃些东西,保证你身体机能的运转。如果你不吃,你的身体会退化,直至死亡。”

我摇头,把盘子掀翻。林倦按着突突跳的额角,拧着眉将一盘牛肉放上来。

“吃...吃,饿。”

他忍着脾气,往后一靠,闭眼。

“真、乖。”

我:“……”

他跟我吃着一样的食物,只不过我的那份汁水淋漓,还带着筋膜的跳动;

他那份有着炙烤的香气,刀叉划过,深红的血水还会从中间流下。

第三十五天,我的牙齿开始脱落。

那时我正拿着刀叉,把鲜血淋漓的肉块往嘴里送,一颗牙齿却突然落在瓷碟上,我明显看到林倦神色一愣:“这么快……”

从那天起我明显感觉到了林倦的焦躁和愤怒,并加强对我的管控。

随后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里,我的牙齿完全脱落。

他从不让我照镜子,所以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样子。

没有毛发,没有指甲,没有牙齿,甚至连手掌上的纹路都开始消失……眼皮融化般垂下来遮住视线。

我被林倦抱在怀里,感受着力气一点点流失。

即便是这样,我也没有死。

为什么不死呢?

播报的新闻频道越来越少,在我听到的最后一则报道中说:“丧尸最敏锐的是嗅觉。”

可是我连牛血的味道都闻不到了……

我为什么还不死呢?

空气中飘来一股若有似无的清甜,好似生命的鱼钩在向我甩饵。

“你...你。”

林倦贴着我的脸颊,心情平稳,丝毫没有前几日的暴躁。不过,他应该还是慌的。

因为他一遍一遍子在我耳边念叨:“林倦,我是林倦,桑桑要记住。”

“我是林倦。”

“是你千辛万苦寻找的林倦……”

失去视觉前,我看到林倦薄唇翕张,我读不懂唇语,但我知道他在说。

他说:“别怕,桑桑。”

我的理智彻底陷入了时空废墟,被遗忘在某个角落里。

4

第四十五天,记忆再一次空白。

后来我才知道,进化的第一步就是清空记忆。

我因为林倦的血重启了进化过程。

密闭的空间里,白色的顶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。扩音器里的传出的声音偶尔带着“嘶啦”的电流声。

“别怕,桑桑。”

“我是林倦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林...倦。”当我说出那两个字,原本循环播放的音频戛然而止。

扩音器传来微乱的呼吸声:“桑桑...我是林倦。”

我明显分辨出这一句的节奏和之前不同。

试探地问:“林...倦?”

“我是林倦!”这一句更加急切。

“林...倦。”我重复着那两个字,林倦林倦林倦……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。

“呼——”一声压抑的叹息过后,扩音器中的声音再度停止。

声音没了。

林倦没了!

“林倦!林倦!林倦!”

我要林倦,林倦在哪儿?我要林倦!那是我唯一拥有的东西。

一声声嘶叫入耳,坚硬的金属墙不一会儿就出现了巨大的凹陷,封闭的房间开始剧烈的晃动。

“别怕,桑桑。”

“我是林倦。”

“……”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,平稳如初的节奏,让我上了发条的身体松懈下来。

“林...倦。”

第五十五天。

我的指甲非常锋利,可以挠穿铁皮。

等我意识到的时候,金属墙上已经出现了许多蜷曲起边的抓痕,宛如猛兽的爪印。

我的头发很长,总是遮住我的视线。

忍不住的时候我用力甩头,却还是如同肆意生长的爬山虎藤蔓,嚣风过后更加散乱。我颇为苦恼地抓挠,却没有一根掉落。

第五十八天。

我总是感到饥饿和焦躁。

想毁灭一切的欲望占据了我思维的大多数,只有每天从墙壁里伸出机械臂的时候,我才会安静下来。

认真享用食物——浇汁生牛排。

血液的香味总比肉块浓郁,就像是把好吃的酱料倒在肥皂块上,只有酱料的味道深深吸引着我。

我将血液舔舐干净,然后扔掉肉块,扯断了再度伸进来的机械臂,用力地旋扭、掰折,最后一截一截扯断。

这是我用餐后固定的消遣。

第六十天。

我逐渐意识到这是一座囚禁我的牢笼。而囚禁我的人是每天扩音器里对我说话的那个人。

“别怕,桑桑。”

“我是林倦。”

“我是...桑桑,你是林...倦。”

当我第一次尝试对话,扩音器里的声音又变了。

“桑桑,可以听到我说话吗?”林倦的声音有些哑。

“林...倦,林...倦,林...倦。”

就在他一声叹息过后,我成功克制住了重复的欲望,回答他:“桑桑听...得到。”

他似乎有些哽咽:“好孩子,别怕。”

“桑桑不...怕。”

他喜极而泣:“快了桑桑,再给我一点时间,就快了...你就能见到我了。”

我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
“想见林...倦。”

隔天,我就见到了林倦,不过是隔着屏幕。

投影落在凹凸不平的墙面上,映出林倦的脸有些扭曲。

“林...倦。”

“是我,桑桑。”

林倦跟我说了很多话,从他飞扬的眉眼中,我感受到了伸缩的机械臂所没有的灵活和生动。

而我只会回一句话:“林...倦。”

他也毫不在意,自顾自的长篇大论,似乎知道我喜欢他说话一般。

第六十一天。

“林...倦,我...饿。”

林倦投影中的表情一愣,这是我第二次向他提出欲望。第一次是想见他,然后他出现在了投影里。

因为,除了林倦,我想要拥有更多。

这一次,我看到餐盘里的血水变多了,肉质也散发出更为扰人神智的清香,对我的吸引力也更强。

我甚至没等到机械臂将餐盘放好,猛地就扑上去啃食,刀叉滑落途中闪过锋利的光芒,有一瞬间折射出我血红的眼睛。

第六十四天。

我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。

第一阶段。

身体控制不住肢节的扭动,发出“咔咔”声响,我感觉到更加稳固的结构在我的身体关节处成型。

第二阶段。

我的皮肤开始龟裂,一道道裂纹爬满了我的身体各处,包括眼皮;纵横交错的裂纹之间,干燥发硬的皮肤像是动物的鳞甲,变得坚不可摧。

第三阶段。

我的五感变得异常敏锐,因此我知道,这是一个完全密闭的空间,空气之中的微尘颗粒纹丝不动,只有每日溶凿的喂食通道,伸缩之后会有用同样的金属材料重新浇筑密封。

林倦知道我不会在用食的时候狂暴。

第四阶段。

纷乱的思维就像是夜灯下的飞萤,缠绕着炽热发烫的大脑。思绪开始逐渐清晰,智力随之提高,感知能力更加敏锐……记忆开始复苏。

进化完成。

林倦。

我想起来了。

我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他!

当我是人的时候,我只想离开他,那么现在,我想让他死。

5

林倦是我的男朋友。

我和他从小生活在大院里,是青梅竹马。

院里的小孩儿都不跟他玩,因为他属于“别人家的孩子”,还有自言自语的怪癖,经常嘟囔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。

当时不明白智商的差距是天生的,只觉得他是个“怪物”。

可我因为两家的关系,所以从小就逃不掉和他凑在一起的命运。但这也不是没有好处,毕竟在关键时刻林倦总能救我于水火。

当我苟延残喘地趴在桌上,被虐得死去活来之时,最常对他说的一句话就是。

“林倦,数学作业借我抄抄。”

后来他十四岁那年,举家出国。我和他的家庭差距瞬间拉开。

彼时还不知道,是因为要给林倦治病,毕竟在我眼里,林倦一直都是好好的,连感冒都没得过几次。

可有些病不在表面,不发作时,谁也不知道它潜伏了多少年。

而林倦的病发,是因为我。

他们出国后,在父母的逼迫下,我每周给他写信。

久而久之,这成为了我的习惯。

给他写的信件开头也从“亲爱的林倦,你好。”

变成“林倦我跟你说……”

最后“林倦速来拜见你家小主!”

在放飞自我的路上,一发不可收拾。

总之很长一段时间,林倦就是我的树洞。

上了高中以后,同班的女同学知道了我们的来往。

在这个对方随意一个眼神都会多想的年纪,我被传言恋爱了,对方是个身居国外的高富帅。

一时间我成为了八卦中心,我觉得好笑,把这件事写给林倦。

他回复:如你所愿。

我忍着肉疼,给他打越洋电话。

“怎么就如我所愿了?我愿什么了我!”

林倦的声音微微沙哑:“你想做朋友,我们就是朋友,你想……”

我没等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。

我是一个爱试探的胆小鬼,孤勇且怂。

好在进入高考冲刺后,我也没时间想这些了,也没时间再给林倦写信。

毕业后顺利进入首都大学,充满着自由氛围的大学生活,让我一下子如同离笼的囚鸟,疯玩了两年时间。

我没有再联系林倦,他也没有再联系我。

直到有天,父亲从学校接我到饭店,说要见个故人。

我不明所以,却还是维持着乖乖女的模样,陪着父母出席饭局。

席间,一个身形挺拔的青年坐在上首,眉眼有些熟悉。

身边坐着的是经常出现在新闻版面的生物科技公司总裁。

我一进来,少年的眼神就落在我身上。

我端起微笑,从容不迫。因为家世和容貌,获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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