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为您解读的这本书叫做《皮囊》,本书中文版约11万字,我会用5期的内容为您来讲解本书的精髓,本期是讲解的第4期。
有多少人能够达到父亲坦然的境界,又有多少人是带着愤怒离世,更有甚者从小时候就被残缺的皮囊上了枷锁,终其一生都无法挣脱。
我的朋友文展就是那个因为残缺皮囊,而被困一生的人。
01
文展他是我家后院的小孩,他小的时候不仅学习好,而且很招其他小朋友喜欢。除此之外,他还有一个身体特征,让我印象深刻。
第一次和文展深入交流,是在我十一岁的时候,那时的我,开始对人生有了一些思考,总是会胡思乱想一些东西。放在现在社会上,或许就被诊断为心理疾病,可是在当时的落后小镇,父亲只是觉得我缺少玩伴。
就这样,文展被母亲领回了家。面对文展,我很不屑,母亲说他学习好又怎样,他学习好也回答不了我的问题。他想找我聊天,我不理他,“还是得聊聊,你是想一辈子这么过去?”他的这句话,让我对眼前这个小大人式的男孩感了兴趣。
紧接着,他说出了更让我惊讶的话:“我们要创造我们的生活。”我没有想到在这个平凡的小镇上,竟然有人比我思考的还要深刻。那一刻我直视他,发现他有兔唇。
后来,我们就在一起玩了,渐渐地我发现他总是穿着大人淘汰下来的衬衫、西服裤。他那瘦弱的身躯在宽大的衣服里晃晃荡荡,可是他乐于这样穿,而且总是把衬衫上面的三颗扣子解开,似乎只有这样的穿法才能够配得上他的伟大梦想。
文展给我看了他的大事业,他把国家每一年发生过的重要历史事件,都整理出来,还写上了他认为这件事之所以会发生的根本原因。他骄傲地跟我讲,他从九岁就开始做他的事业,如果能够在十八岁之前,做完这中国近一千多年的整理,他就会成为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人物。
我看得出他对于自己的大事业充满着自豪,对于接下来的工作充满着希望。他的眼睛里闪烁着的,是这个小镇上难得的光芒。我被这光芒深深吸引了,而且,我知道文展为自己人生铺的路远不止于此。
小镇上的男孩,不仅只有我认为文展是一个天才,我到他家的时候,几乎小镇一半的孩子都在他家,文展将这些孩子召集起来,成立“文展兵团”。等到来的人差不多到齐时,他就会安排每个孩子去干什么,这些安排都是有秩序的、有想法的。文展的行为不像一个小孩子在过家家,反而像大公司的领导来给下属安排工作。
02
每次文展说话的时候,我都能听到他那兔唇发出的奇怪声音,兔唇总是向上扬起一个角度,好像在表示他人小鬼大的领导气派。
每次看到文展的兔唇,我总是奇怪其他身体有缺陷的小孩,会把自己的缺失部分小心翼翼地隐藏起来,害怕他人嘲笑他、排挤他,可是文展根本不会觉得兔唇是一个缺陷。他就带着这独特的气质,降服了那么多的孩子。
后来,我终于知道文展为何能够这么坦然地面对他的兔唇。在当时的小镇上,大多数十二三岁的孩子是没有什么人生理想的,他们脑中想的,无非就是怎么才能够玩得欢乐。
文展因为他的理想抱负,征服了小镇上的孩子们,这些孩子因为佩服文展,也不会因为兔唇而对文展心生恶意。可是,小镇淳朴的民风,吹不到大城市里去。在大城市,文展还是面对了社会上那赤裸裸的羞辱。
文展为了能够有所出息,决定考到大城市去学习。因为家庭贫寒的原因,他只能选择重点中专而放弃重点高中。要想上重点中专,就要学会控制分数,得刚好在那区间才能够被录取。
文展一直在为此努力着,争取为自己的未来创造更多的可能性,文展遣散了他的“文展兵团”,还考砸了几次考试,很多人说文展完了,不能有所成就了,为此我都替他十分担心。
中考之后的那个暑假,文展满脸兴奋地来找我,他给我看了他的录取通知书,是福州一所重点中专。文展他做到了,他让所有不看好他的人都闭口不言。
在文展的计划中,考上重点中专就是向他辉煌的人生的一大步。没想到,这里却成了他的噩梦开端。
文展总是写信给我,一开始满篇都是他对大城市的好奇,和对于大学的期许。后来,他说因为自己的兔唇,遭受到了一些人的嘲笑,不过他相信通过自己的努力,会得到很多人的理解和欣赏。再后来,文展的话语中,表现出了对于故乡小镇的鄙夷,认为这里的人和景只有粗鄙。
从那之后,我就知道文展已经不再是我之前认识的文展,以前的他活泼阳光,带着向上的动力。而今的他,是一个忧郁的人,是一个郁郁寡欢的人,他不仅要自己堕落,还要带着我一起向下。我知道这一切的起因,都是来自城市中那些不友好的人,对他的兔唇和乡土所持有的恶意看法。
03
接下来文展就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,但我依旧记得文展曾经说过的话,路要一步一步走,事情要一点一点做好,生活的结果就出来了。就这样我考上了重点高中,上了大学,毕业后又去了北京工作。
突然有一天,我在邮箱中接到了文展的来信,他说他在筹划一个大的计划,如果计划成了,他就能够否定所有质疑过他的人。面对他激进的计划,我还是决定劝告他,没有谁会一直对你表示质疑,你不需要在乎他人的质疑。文展没有回信,我始终也不知道他的大计划是什么,他的计划是否已经成功。
再次听到文展的消息,是母亲打电话说的,由于文展的父亲病逝,文展回来送葬。此时的文展已经不再是之前意气风发的模样,而变得又黑又瘦,不愿意与人交谈。不久后,文展回到了小镇工作,托了家里的关系,在镇上的广播站当一名电工,偶尔做点编辑的工作。
又过了几年我回到老家,几次要去看文展,他都刻意地躲着我。最终,我决定去他家拜访他。多年过去了,文展的样貌没什么变化,只是有些驼背,用斜视的眼睛看着我,眼神中带着冷漠的神情。
我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,一般都是我问他答。从他口里我得知,当年他记载历史大事件的书早已经被他毁了。他在广播站的时候,有时会读读我的文章。我以为我的故事会是缓解两个人关系的突破口,所以我不停地讲着我在外乡生活的所见、所闻和所感。
文展一直沉默着,似乎他不存在于这个屋子,我意识到了自己的自讨没趣,决定起身离开。就在这时,他说话了:“对不起,其实我也不清楚,自己为什么厌恶你。凭什么是你,为什么不是我?”
我知道他在说什么,他在问我,为什么是我成功地走出了这个偏僻的小镇,在大城市拥有自己的一片天地,而不是当年那个信誓旦旦的他,那个给我出主意、给我打气的他。
可我要怎样回答呢?我知道他之所以变得平庸,不是因为他心中没有理想,不是因为他停止奋斗。只是因为他太在乎他人的眼光,太在乎他人说他的兔唇是无可弥补的身体缺陷,说他的乡土有些粗鄙的异味。
他一直在努力,让那些质疑他的人看到他的优秀,认可他的能力,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别人的赞许,而不是自己的肯定。他是为了别人而活的人,然而那些人根本不在意他的皮囊是否会修补,不在意他付出多少辛勤的汗水,他们说的话只是不过心的玩笑,和浮皮潦草的调侃。
可这些话我终究没有说出口,因为即使我说了,他也不能够一下子顿悟,他需要的是自己内心的改变。
文展虽然天生就有残缺,可是在童年时期,并没有因此而自暴自弃,反而有比其他小孩更大的志向。只是后来在大城市里,他过于在乎他人的眼光,而丢失了自我。
文展绝对不是唯一一个因为残缺皮囊,而困住自己人生的人。有的人会因为自己不够漂亮而感到人生无望,有的人会因为天生残疾而自暴自弃。文展好在还因为他那不屈服的灵魂,而曾经奋斗过,只是最终他还是没有走出,自己内心设置的困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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残缺的皮囊遭到了人们的嘲笑,那么漂亮的皮囊是否会得到人们的赞扬?让我们期待下期的解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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